子夜凋零

　　小孩子總是比較早起。

　　眨了眨還有點朦朧的眼睛，小小的虞因從柔軟的床上坐起，卻因為尚未完全清醒的腦袋而傻傻的呆坐著。

　　忍不住抓住滑落到腿上的柔軟毯子眷戀地蹭了蹭，敏銳的嗅到樓下傳來早餐香氣的他終究忍不住飢腸轆轆的感覺翻身下床。

　　趴搭趴搭的腳步聲。

　　揉著眼睛從樓梯上下來走進廚房，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後想向父親道早的孩子卻在看到那個背影後愣了愣。

　　「……叔叔？」軟軟的嗓音。

　　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聽見孩子還有點口齒不輕的呼喚後微笑著轉過身來卻看見孩子一臉呆滯的盯著他看。

　　揉合了驚訝與驚嚇。

　　「嗯？怎麼了嗎，阿因？」疑惑的走進孩子蹲下身來揉揉孩子細緻卻不太聽話地亂翹的髮絲，但是卻發現孩子聽到他的問句後反而皺起一張臉，大大的眼睛裡與開始聚集水氣。

　　然後略為溫暖的溫度附上額際。

　　「嗚……叔叔你哪裡痛痛、壞掉了嗎？爸爸說你不可以煮東西……廚房會壞掉……」緊張的探出小手摸上面前因為他的問句而發愣的大人額頭，「……不舒服嗎？阿因幫叔叔呼呼喔，不要露出奇怪的表情……」

　　……原來自家兄弟如果露出微笑在孩子眼中代表的是不正常的表現嗎？

　　哭笑不得的同時也終於意識到為什麼孩子會提出莫名奇妙的問題，因為夏今天要出任務卻讓上司約談所以一如往常的讓他換上對方的衣服當作替身，而那個還在睡夢中的人很快便要起來整理準備出門。

　　看看時間發現也差不多了的虞佟看著眼前依舊一臉擔心的虞因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只能先揉揉對方的頭，「先吃早餐吧。」

　　「唔嗯……」扁著一張小臉，覺得叔叔今天果然怪怪的虞因不安的抓住對方的衣角走到餐桌邊坐上椅子。

　　「叔叔……爸爸呢？」在位子上扭了扭眨巴著眼看著虞佟將牛奶跟早餐放到他面前，在發現今天的早晨跟平常都不太一樣後他就一直都是一臉快哭快哭的表情。

　　「……」想著如果直接跟孩子說他就是他爸會不會又讓孩子擔心的問他是不是不舒服為什麼要穿自家雙胞兄弟的衣服，有點頭大的虞佟看著孩子水潤的大眼最後還是試著解釋，「我是爸爸喔。」溫和的微笑。

　　果然孩子的表現跟他想的一樣。

　　顯然被搞糊塗的阿因揪住他的衣角盯著他像是在進行分辨，癟起了嘴還是有點傻傻分不清楚，這時終於睡醒的另一人也抓著頭髮打著呵欠進入了廚房。

　　然後強烈的視覺衝擊戳中了小孩子的開關。

　　「嗚……」看看手裡抓著的、又看看正走進來的，小虞因最後還是沒忍住斗大的淚珠順著臉蛋滑了下來。

　　於是一大早的哭聲慌亂了虞佟也驚嚇了虞夏。

　　「嗚哇……阿因、阿因眼睛壞掉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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